于城墙之上,风似有似无
第一幕 于13日前,午间……
任亚墨靠在椅子上,对着桌上的空文件叹气,节日不到两个星期,章程直到现在都没有拿出来。
尽管这座经历了不少战乱的“新”城市常住人口相较其他地方很少,节日活动肯定是比不上其他城市,但是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熟人,平时都有交集。
他曾经尝试去麻烦这座城市的缔造者,但是看到他案上的文件已经快要将他淹没后,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求人不如靠自己,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城里的所有人都忙,甚至部分人身兼数职,在其他的地方也负责重要的工作。
若问为何,这片边境之地就是这样,几乎无人注意,愿意来此的人不少,可惜大多不是从后方过来。
任亚墨放下了一直拿着的笔,站了起来,静静的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第二幕 于13日前,深夜……
任亚墨等到了深夜,依然没有等到有人敲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在更早些时候,他向经常住在城中,且有自己房子的人发去了一份邀请,希望他们能协助一起来完成活动章程。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忙碌的程度。
“偶遇大型活动空白计划书,一人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啊……”说罢,他抿了一口白开水,然后端着个搪瓷杯走向窗前。
“能完成多少算多少罢……”
窗帘被拉上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到透过窗帘的灯光和影子,约莫过了一刻钟,灯光也随着城内若有若无的节日氛围消失了。
“事已至此,目前先睡觉吧。”
第三幕 于12日前,晨时……
阳光和北风如同不要钱似的,持续的洒在城墙上、房屋的屋顶上与早起锻炼者的身体上,让整个城市感受到了早间的寒冷,也提醒着他们冬天确实来了。
城墙上,应该是刚换岗的士兵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继续警戒的开始巡逻,城门处却十分冷清,没有什么出入,这也使得了本应于现在开始有人工作的入城登记处仍空无一人,只有岗哨上有几名卫兵。
市政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偶尔有几个工作人员进出,多是为了去吃早饭,还在办公室里人几乎是在打瞌睡,就连部门主管也是如此。
城市的生机似乎已经剩不下多少了,但是还是有人在努力让这座城市活起来。
第四幕 于10日前,午间……
任亚墨看着终于出现的回信,着实松了口气,这几天可等的甚是煎熬,而且最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由他处理。
“有人回复来了,青天就有了,有人回复来了,生机就出了……”说着,他喝了一口茶水,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水早已经没有了热气。
“……冷的茶……水房里应该还有开水?去看看罢。”
办公室的门打开、关上,灯也连带着熄灭了。
第五幕 于9日前,傍晚……
任亚墨将文件整理好,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出去透透气。
出了市政厅,任亚墨立刻就握紧了手中的水壶,以求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暖。
“真冷啊……去看看城门的饭店还开着吗,吃个晚饭去。”
任亚墨如此想着,随后看向了天空,夕阳的血液将天染成了别样的颜色,就连云朵也没能幸免……
真美啊。
就在任亚墨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余光瞟到了一些东西,使得他突然一愣,然后以一个诡异的速度冲了出去……
第六幕 于9日前,傍晚……
城市褪色了,天空的橙浪推着白昼即将进入夜幕中……
一个孤寂的人影站在天台上,静静目视着这座城市,是一个科研员,一个无名的科研员,他如一个舵手,注视着大海远方的迷雾。
“感觉没什么灵感,果然到天台上就好多了,这小风吹的~”
那名科研员甚至哼起了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正在迅速地接近他。
“喂!危险!”
任亚墨像个超人一样一下扑倒了那名科研员,那名科研员如梦初醒,一扭头,与任亚墨四目相对,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请不要在天台上蹦跳,这很危险,你知道吗?”任亚墨训斥着这名科研员,然而那名科研员依然摸着自己的头,似乎找不着北。
“算了,你这种行为很危险,如果踢到什么东西砸到人就出事了,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部门。”
“等等,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跳楼,我来这里是来找灵感的”那名科研员慌乱地解释着。
“你找灵感你来天台找?看着我的眼睛,我相信你,但是相信你不太可能。”任亚墨目视着那名科研员,明显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我真的只是来找灵感的,亚墨长官你得信我”那名科研员苍白无力地解释着。
“好了,不要解释了,现在,让你的嘴巴,做出回答!”
“好吧.……我是隶属技术部维修科1的……九鸽……”
一场偶遇的戏码上演在了天台,也许任亚墨会为今天偶遇感到后悔,因为他这一耽误,导致吃晚饭的时间被无限期延迟了。
“事已至此,先从天台下去吧。”
第七幕 于8日前,凌晨……
任亚墨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办公室,现在是凌晨3点29分,市政厅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或者其他肉眼可见的生物——不,似乎还有一只蟑螂。
等等,蟑螂?
“卧槽!什么东西!”
一整激烈的“战斗”后,任亚墨终于离开了市政厅,走向了他本应在前一天就应该去的饭店。
“老板?在吗?” 任亚墨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饭店的灯尽管亮着。
“豁,稀客啊,您怎么这个时间来?” “谁叫今天有个家伙上了天台,耽误了我时间呢。”任亚墨将手伸向了他的身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串腊肠,“来,给我做了,在有汤也给我来点儿。” “您还是一样自备食材啊。汤的话……目前没有。” “那就做了这个肠吧。”
小店的后厨有升起了烟雾,有一些仍然没有睡觉的人闻到之后出现了想要吃夜宵的想法,不得不说,这家店确实香。
“来喽,您的腊肠和饭,一共是13。”
任亚墨找了一张20递了过去。 “不用找了,加上次的饭钱。”
老板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任亚墨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后,便回去了后厨。
任亚墨夹起了一片腊肠放进了嘴里。
“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老板手艺不减当年啊……”
小店后厨,老板逐渐忙碌了起来,他要准备今天早餐的食材了,周边稀稀拉拉的店家也从现在开始了新的一天……
第八幕 于9日前,傍晚……
夕阳圆圆的,红红的,浮在平直的城墙上。
菲尔在城墙旁边转悠,远远地透2见入城登记处里有一只溺尸和几名卫兵在推搡。
“怕是流明来了。”菲尔快步赶过去,一边在口袋里摸着什么。
“嘛事儿啊,”菲尔走进去把他们推开,“哟,流明来了啊?”
溺尸把刚刚抽出来的三叉戟稍微放回去了一点,“对。”
“别急,您先坐。”菲尔摆摆手示意流明坐下,随后递给办事人员一张卡片,凑上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日光已去,明月未至。菲尔拉着流明走出了登记处。
“还得去一趟市政厅,不过明天吧。”菲尔说,“话说刚才我要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开打了?”
“可能吧。”
流明欲掏出那本白皮书3,但是菲尔摆手制止。
“不必了,这儿没接雪脉信号。”
“太棒了。他们应该搜不到我了。”
一段沉默的行走。
“晚饭吃了没?”菲尔突然问道。
“我没有你们这种按时吃饭的习惯。并且目前不饿。”
“好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城门边就有饭店。待会儿到地了我给你点钱,你有空可以去看看;或者借用一下厨具——如果你不怎么喜欢这里的食材。”
“好。”
月挂墙边,星烁窗后。流明钻进了他的黑色睡袋里。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九幕 于8日前,凌晨……
流明在大街上逛着,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城门口的饭店。
不过饭店的烟火气远远地就飘过来了,并不用怎么寻找。
凌晨五点半并没有客人,这是好的,他想着,推门进去了。
“早饭要六点开始供应哦。”老板转过头来。
“知道的。我能借您一口锅烹饪吗?”
“锅?又是个奇怪的……”老板打量着面前的类人生物,然而叫不出名字来。
“溺尸,或者水鬼。”流明耸了耸肩,“我叫流明,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好。能借。”老板答应了,“不过那是午饭供应时段用的,我去开一下火。跟我来。”
“谢了。”
流明卸下包,拿出一袋鲜意面。意面滚水下锅,加盐搅拌,煮至al dente4沥出,保留一部分面汤。随后流明从背包里拿出两只墨囊。 “有没有番茄?”
“番茄没有,番茄酱要不要?”
“更好。”
六点整,流明和第一批来吃早餐的人们一起坐在饭店里享受着清晨的阳光。有吃包子的,有喝粥的,有吃饼的——不过大早上的吃邪恶黑色意面的还是第一位。
“您还真来借厨具啦?”菲尔进店直接走到流明旁边,“鱿鱼墨面怎么没鱿鱼?”
“吃完了。下次你要我也可以给你来一份。”
“不必了。搞快点,市政厅那边要排队的。”
“我看这儿人也不多啊?”
“市政厅员工也不多啊!”
第十幕 于8日之前,午间……
阳光终于洒在了任亚墨的脸上,叫醒了这位已经昏睡了7小时人类男性。昨天——或者说今天——他一直到凌晨5点才睡。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了自己头顶上的天窗,和太阳大眼瞪小眼——但是这个太阳应该没有眼睛或者类似的器官——了一会儿,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要在自己的床头和床尾开一个天窗,也许是为了使自己在下班之前去上班罢。 一番洗漱后,他离开了自己的房子,走在了前往市政厅的路上。
城门卫队队长提交了一份报告,大意是有一只溺尸被人5带着进了城,询问是否要处理,正巧的是,入城审批与登记科的同志们也提交了两份文件给他,正好是这只……这位溺尸先生的,确认了应该提交的资料无误后,他签上了自己名字,同时盖上了公章。 他瞥了一眼城门外的某个地方,张了张嘴,但又闭上了。
处理完了桌案上的文件,任亚墨站起了身,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并稍后拉上了窗帘。
“嗯?我签字笔呢?”,任亚墨将在胸口摸索的手收了回来,“奇怪了?我刚还找到的?”
殊不知,任亚墨的签字笔就在他的桌子上,他却寻找了半天,知道一名科员进来送文件时才被“找到”。
“老伙计,你在这啊!我还你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说罢,任亚墨将签字笔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同时不断轻抚这支笔,似乎是怕它再“丢失”。
突然,任亚墨猛地将头转向城门的方向,眼睛眯了起来,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我希望他们不会干傻事……”,半晌,任亚墨带着威胁的意味小声说出了这句话。
第十一幕 于███?日之前,未知时间……
乌云笼罩在这片边境之地之上,风也如期而至,剩下的就是雨或雪了。 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出了城,朝着附近的山上走去,这里都是各种几乎不见人的小路,甚至偶尔可以看见一些动物从小道旁的灌木中冲出,似乎这里一切如常。 就像这名男子没来之前。一切如常。
过了不知多久,雨开始落了下来,随后逐渐变成雪。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除了世界已然白茫茫的一片。
黑衣者还在继续走,没人知道他要去往何处。 也许有,但是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于城门处发现了一封信。” “拆开看过了吗?” “有,只有一句话。” “我看看。”
我于此处死亡,但并未轻松,直到我发现了“他”、“他们”,我要去追寻他们了,勿念。
无法通过笔迹辨认,因为这些字都是从日报上剪下,再贴上去的,除非能找到正好少了这些字的日报,否则无法确认这位的身份。 但——谈何容易。
“上报。”
……
黑衣者仍然在继续走,脚步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快。 最后跑了起来。
瞬间,黑衣落在了地上,里面本应存在的东西却不知去往了何处。 衣服上到处都是可见的血迹、呕吐物,之前并不可见。
污渍似乎连成了一句话。 “我是最后的,最后才能……” 可惜衣服还是太短了。
……
某日清晨,又一次经历了战乱的城市,城门巡逻的士兵看见了一个人向此处走来。
“站住!口令!” “……口令是……” “你的身份?” “我?我是……”
第十二幕 于6日前,深夜……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面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具体是何散发却不得而知。 这里是市政厅最豪华的办公室,也是最冷清的,曾属于这座城市的缔造者。
而现在,成了空房。 新市长明天就到,之前清洁人员需要将这里打扫出来。
约莫是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的主人从此处走到了城门。却无一人送行。 直到临走之际,一名送行者才姗姗来迟。
城市已经够冷清了,而他也耐不住了。
“让我去休息会儿罢,也许会很长时间。” “……” “……”
两人相视,无言。
“真正的离别,发生在无人回应之时……”
你看,总是有人打破了沉默。回应,却来迟了。
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但他依然在此。
太阳,落下了,但它明天依旧会升起。
该进入夜晚了。
其他来迟的送行者看着无人的道路,不知是谁心中如此。
第十三幕 于5日前,正午……
任亚墨将交接相关的文件一股脑打包送到了市长办公室,整个市政厅,目前唯一的活跃高层。 事实上相当于代理市长。
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便直接推了开来,窗帘是拉上的,灯是熄灭的。 人,却是坐在办公桌后的。 一动不动。
两人似乎开始了耐力比拼,比谁能沉默的更久,维持的不动更久。 直到第三者打破了这样微妙的平衡。 “您好,请问入城审批与登记科的办公室在哪里?” “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 “额……我不认识路……” “前面直走到头,左拐第4个办公室是我的,我是他们的科长,等会儿我。” “好的,谢谢您。” “不客气,这位先生。” “…………”
这位迷路的先生走开了,市长却依然沉默如初。 竞赛似乎又开始了。 但是任亚墨认输了。 “我知道了。文件我会处理好,安静的呆在这里罢,‘市长’,有时回来找你的。” “……” “……记得学习……” “……”
第十四幕 于4日前,午间……
天空黑压压的,似乎随时都要来点儿大的,你不知道它究竟是会下来什么东西,但是各种东西肯定是会下来的,现在是需要等待发展了。 任亚墨从市政厅里走了出来,冷清的城市,连着市政厅也是如此。 尽管不是一天两天了。
寒风迎面杀来,没有人躲闪,正面抵挡防御都很好,防线几乎没有被击溃。 “要下什么了?”,任亚墨看了一眼天空,思索了一下最近的天气信息,“……雨夹雪……后续大概率会成纯雪……” “听说北边是下了,这个地方估计也快了,毕竟这片地方相较还是北边。” “……”
任亚墨没有继续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没有抽,仅仅是夹在手中。
“……真冷啊……” 他还是将烟熄灭了,“我真不擅长抽烟啊……但是感觉不整点儿什么……很不对劲……”,是的,任亚墨并不抽烟,就如同他办公室门口大大的“禁止吸烟”标识一样。 这里也是整个城市为数不多禁烟的地方,而且还有一堆规矩。 尽管在日常中连他自己都不怎么遵守其中的一些。
“该动身了,吃饭!” 是啊,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是组合起来,就成了这个并不怎么繁华,甚至有些荒凉的城市。
第十五幕 于3日前,傍晚……
市政厅,办公室又被清理了一遍,但是之前的“市长”并没有出来,而是和这位“新”市长共处一室,成为了“副市长”。 任亚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静静的看着。 两人——不,是三人,相视无言。 气氛诡异的沉默。
“你好。”“新”市长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都好。”随后是任亚墨,“都回来了就好,节日规划不用你操心了。” “……”“副市长”依然沉默。 “这个怎么办?”任亚墨瞥了眼“副市长”身后的东西,也许是“副市长”,“怎么处理打算?” “就这么处理。”“新”市长轻笑。
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走,去吃饭,回来了继续忙文件。” “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忙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不过可不止我一个。” “哦?还有谁?” “自己看。”
两人并排走出了市政厅,有说有笑的向城门附近走去。
第十六幕 于2日前,清晨……
银装素裹的城市,主干道上的清洁人员很早就忙碌了起来,天依然阴沉。 节日氛围几乎没有多少,但是任亚墨还是在策划一场活动。 一场很小的活动,也许是罢。
寒风平等的杀向每个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真他们冷啊……”,任亚墨的嘴中呼出了白雾,搓了搓手,“应该拿手套的。” 云朵与太阳的战斗进入了拉锯,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堵上、撕开、再堵上。
最后,获得胜利的是还有些鲜红色的朝阳。
“出太阳咯……”
任亚墨看着东方,静静的站着。 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微不足道的温暖,这样也够了。 “去吃饭咯,今天真冷,来点儿汤水的。”
抬脚,然后稳稳地踩在地上,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情节人员也开始陆续的换班了,一些人紧随着任亚墨的脚步,一起前去了城门处。
第十六幕 于12小时前,午间……
具体节日越来越近,但城市里的节日氛围依旧很淡,不知是为什么。 雪还在下,且目前来看没有转小的趋势,希望晚上是个好天气。 任亚墨依然窝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的办公室很简单,有时甚至被人说是简陋,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一盏台灯、一个破旧的火炉、最便宜的窗帘,还有放置地上的硬床垫,这个是整个办公室最贵的东西了估计。 哦,任亚墨的身后还有两幅挂历,一幅有些不同寻常,在节日的位置,其的标注是—— 春节。
“真冷啊……”,任亚墨取下来炉子上烧的水,这么冷的天气,他可不想去水房,“喝点儿热水。” 说罢,任亚墨把水倒进了杯子。
突然的,他的动作猛然一顿,头以一个几乎诡异的角度扭曲,看向了一个地方。 也许是在城外的某处。
“……” 很久,他才转了过来,将手中早已已经温热的水喝了下去。 “……”,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似如地狱深处,尽管没有第二个人听见,但是市政厅里的人还是感觉到喉咙一紧。 —-
第十七幕 于5小时前,夜晚……
城的边缘,隐隐约约有笛声传出,心脏发出来的。这里有两个节日,一个未知,一个属于狼人。今晚月色扭曲,手的形状,掌心正对有两个旅人。 狩猎的气味。 他们来时的路没有人,全是兔子,吃了多少尸体。 其中一个有翅膀。接近城时,她漂浮起来,像一个天使,被玷污过的。这里没有风声。风也没有来过。 高贵的指甲折断还能再生,而鲜血滑落自刀刃。“你怎么样?”顺滑如黄油般的女声。 “不太行,我的毛快要竖起来了。前面有座城,我们最好离远点。” 她笑了笑,明澈从眼睛贯彻至宇宙的某个部分,确认答案,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一起去咖啡馆吧,我想喝一杯,你也想。” 咖啡色的幕布,掀开,下一刻手中便掌握真实。“美式。你真的受得了这苦味。” “差不多。这苦总比被教会追杀好,洗洗痕迹就上路吧。” “我想再待会儿,可以吗,陈。”少女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也是咖啡,即将被饮下。 被神明玩弄的逃亡客难得有那么一刻平静,两人都如此所想。 骑士的尖锐未曾覆盖在这片土地,血月还未降临,还有时间休整。 那么,先在此享受过去,一杯苦到发闷的热美式。
第十八幕 尾声,正于今日
夜深了,云也散了,月亮挂在天穹之上,明亮,让人无法看清其他星星。 月光已然是洒在了地上、城墙、屋顶、森林,到处都有阴影,让人看到不真切。 任亚墨站上了城墙,眺望着远处,不多时,他又看了看城市的边缘,尝试张口,但只有白雾向上。
节日已然到来,他看着城内外零零星星的烟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风似乎逐渐的停了,但似乎也没有,寒冷让感受的东西都变了形。
“您好!请问任亚墨先生在哪里?”一名市政厅的科员在城墙之下对着他大声喊。 “他?于城墙之上,具体于何处就不知道了。”任亚墨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脸不红,心不跳。 “哦,感谢您,麻烦问下您这么晚了上城墙干什么?” “看风景”,任亚墨看了眼远处的森林,“顺便吹出风。” “有风吗?“ “……” “先生?” “似有似无。”
任亚墨走下了城墙,与这名急着找人的科员擦肩而过,他将帽子戴上,围巾拉高,就如此擦肩。 没人认出来他。
就这么回到了市政厅,进了他的办公室,往床上一躺。 文件还有很多在桌上。
“休息一会儿再处理……” 如此想着,他睡着了。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与煤球燃烧的声音。
再睁开眼,已然是早晨。 任亚墨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看了眼挂历。 “蛇年快乐。” 他对着一幅挂历,如此说。
作者:“Yale Max Rymingenu”、“xiegezi”、“Creator_Fear”与“柃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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